新华社记者 张晨霖
3月,在位于延庆的国家高山滑雪中心,冬残奥会再次点燃了冰雪激情。在皑皑雪面,在高山之巅,冬残奥运动员们在全世界面前展现出他们坚韧不拔的精神。随着3月13日梁景怡在男子回转站姿项目中收获银牌,中国残奥高山滑雪队交出3金9银7铜的优异答卷,我与我的同事也随之结束了这次冬残奥之旅。
四年来的刻苦训练和奋勇拼搏,让中国残奥高山滑雪队从新军迅速成长为一支强队。19块奖牌的成绩是该项目参赛各代表团之最,能够在现场见证中国运动员创造历史亦是我的荣耀。
刚满20岁的张梦秋获得2金3银,圈粉无数;朱大庆带伤作战不言放弃,与领滑员闫寒寒战满5场比赛,收获3银1铜;刘思彤梦圆北京收获1银3铜;张雯静发挥技巧专长,收获1银2铜;梁景怡在“雪飞燕”上演中国速度,收获1金1银;17岁的梁子路作为队内年纪最小的选手斩获一铜。孙鸿胜、张海原等运动员也在比赛中滑出风采,享受比赛,收获尊重。
这些好成绩的背后,我也看到了国家滑雪中心工作人员的辛勤付出。场馆设置了无障碍电梯、无障碍坡道、无障碍卫生间、无障碍坐席,并且降低了混采区的护栏,几乎把方方面面都想到了。有了这些细心的保障,残奥运动员们才能在赛场上拿出最好的状态,用乐观和拼搏实现自我,也激励了全世界的观众。
新华社记者 孙非
与在冬奥会将镜头聚焦于赛场上的拼搏时刻不同,在冬残奥会上,我将更多的目光投向了比赛结束之后。
在我的镜头里,似乎冬残奥会上的眼泪,比冬奥会上要更多一些。冬残奥运动员赛后也往往比冬奥运动员更加激动,更容易留下张力十足的庆祝画面。这些画面,让我忍不住想去了解他们的故事,而那些故事又让我更加明白:他们定格在我镜头中的强烈情感,是他们几年来甚至是迄今为止的一生中不断与痛苦抗争的凝结。
我拍摄了躺在地上的杰普森和奥尔舍,后来,给我留下同样震撼的还有捂住胸口的朱大庆、人群中轻轻擦去眼泪的安德烈娅·罗特富斯、在队友身旁放声大哭的张雯静……
希望我的照片可以引起更多人对他们的关注,去探寻照片背后的故事——那是他们背负着痛苦却又灿烂无比的人生。
新华社记者 李嘉南
3月13日,随着残奥高山滑雪男子回转比赛的结束,我的第一次冬残奥之行也画上了句号。回顾这些天紧张的拍摄,我的两个“误判”,给我带来了两次惊喜。
第一个“误判”的是天气。来北京之前,作为《我在现场》栏目的忠实粉丝,看到不少雪上项目的同事在极寒的天气下坚持拍摄,我就做了大量的御寒准备工作。而3月初抵达延庆时,气温持续回升,一度接近20摄氏度。
从3月10日起,所有的比赛因高温提前至8点半开始。10日早上我抵达拍摄位置后发现,因比赛时间提前,我面对的雪道正处于逆光状态。这是之前比赛所没有出现过的,也给了我一个能利用光影进行创作的惊喜。阳光的覆盖面很窄,运动员穿过亮光的时间非常短,我抓住这有限的拍摄机会,拍到了与之前不同的照片。
第二个“误判”的是成绩。高山滑雪运动惊险又刺激,运动员的速度甚至可以达到每小时120公里,与高速公路上的汽车车速差不多。如此高风险的运动,在我的刻板印象里应该是外国运动员占据统治地位。
在3月6日进行的女子超级大回转比赛中,中国选手张梦秋以1分13秒54的成绩获得了冠军,实现了中国残奥高山滑雪项目中金牌“零”的突破。惊喜之余,我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这位“00后”姑娘身上,力争不落下任何一个细节。
比赛结束后,张梦秋在赛场身披国旗欢呼。颁奖仪式上,她以双马尾的造型亮相,拿到金牌的她古灵精怪,表情丰富。我按下快门,记录下这些精彩瞬间。
《义勇军进行曲》响起的那一刻,取景器里的张梦秋望向国旗,眼神坚毅。我想这就是中国运动员的品质,他们凭借着不服输的勇气与毅力,征服一座座高山,向着更高的目标迈进。
新华社记者江汉
北京延庆国家高山滑雪中心,昵称“雪飞燕”,是2022年北京冬残奥会海拔最高的赛场,也是我们残奥高山滑雪摄影组奋战的主战场。在这里,参加冬残奥会的选手们从若干条高度落差达到900余米的雪道上呼啸而下,挑战自我,冲击奖牌。
来自东南沿海地区的我,在踏上“雪飞燕”前并没有许多拍摄高山滑雪运动的经历:无他,东南地区一无低温、二无高度。因此,在前几个比赛日当中,我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到了雪道中央,在“咔咔”作响的快门声中拍摄下数以百计的比赛动作照片与终点撞线之后的庆祝照片。
在每日的比赛前,摄影经理都会把当天参加比赛的选手名单发给摄影记者。在浏览名单时,我发现在这份几兆大小的文件中,似乎还蕴藏着许多暂不为我们所知晓的秘密——生于1964年的年近花甲的比利时运动员、姓氏相同的英国视障运动员与他的领滑员、来自以色列、安道尔和列支敦士登等小国的运动员等。
通过搜索引擎与残奥会官方网站,我才知道那名57岁的比利时女视障运动员琳达·勒邦由于长期合作的领滑员无法来到北京,与她一同站上赛场的是她的女儿乌拉·吉洛特;第一次参加冬残奥会,由于相同的姓氏被我发现的英国残奥高山滑雪运动员尼尔·辛普森和领滑员安德鲁·辛普森是如假包换的亲兄弟;名单中唯一一名来自以色列的女选手谢内·瓦斯皮,也是代表她们国家参加冬残奥会的第一位运动员……
这些发生在比赛过程中的微小故事是投向我的一道光束。从这道光里,我发现了更多赛场之外的充满人文关怀的趣味点。在之后的工作当中,除了日常的比赛赛况照片之外,我将把更多的镜头指向赛场之外,去寻找发生在奥林匹克之中的无限可能,进行创作。
这是我第一次参与冬残奥会的报道,在持续近两周的工作中,我无时无刻不被这些运动员的坚韧、乐观的精神所鼓舞和感动着。
他们用自己的表现和实力诠释着奥林匹克精神。比如,在镜头中常常冲过终点就倒地的中国选手朱大庆,后来我才得知在开赛前的训练中,她在时速超过120km/h的滑行中摔倒,头部、左肩关节等多处受伤却依然坚持比完了全部赛程,获得了3银1铜的优异成绩;中国选手孙鸿胜是参加本届冬残奥会同级别赛事中唯一一名没有双臂的选手,但他依旧成功地完成了1825米的赛道滑行……
北京2022冬残奥会结束了,落笔撰写这些文字时,一个声音始终在我耳边回响:“无人生来坚强,都是百炼成钢!”
新华社记者雒圆
北京冬残奥会期间,残奥高山滑雪在竞技(大回转、回转)和竞速(滑降、超级大回转)两条赛道举行,每个赛道都有若干摄影点位分布。而在比赛中,由于赛道高低起伏,摄影记者所处点位视野有限,加上不同运动员速度会有差别,我发现选手抵达摄影师点位的准确时间不好把握,然而精彩画面往往诞生于运动员抵达前的“凌空一跃”。
如何把握住关键时机,我尝试了三个办法。
第一个就是听现场播音的预告,这个方法在终点线前屡试不爽。但在赛道中靠上的点位时就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
不过,在距离我较远、更靠上的点位,有一排滑雪摄影师。他们在我的可视范围边缘,但我又能恰好看见他们的动作,于是我用取景器观察着他们的举动。当他们齐刷刷地举起相机的时候,我就知道选手要来了,等待几秒后把焦点瞄准选手常出现的位置,提前按下快门,直至运动员出现。
此外,后来我找到了一个更好的方法。我和身旁的工作人员攀谈,他们的对讲机中会提前传出选手的位置,这样我就可以一边和他们聊天,一边“窃取”运动员位置信息了。
3月6日,中国选手张梦秋夺得女子超级大回转站姿组冠军。张梦秋以技术项目见长,所以这枚竞速项目的金牌对她来说弥足珍贵,并且这也是中国残奥高山滑雪队在本届冬残奥会上的首金,所以意义更加重大。了解到梦秋是一名活泼爱笑、情感丰富的女孩,拿到金牌的瞬间情绪一定值得记录。
当晚,我和同事李嘉南早早来到颁奖广场,等待梦秋的出现。
在等待颁奖的过程中,张梦秋屡次用眼神与台下的教练、队友交流。虽然金牌还没发到手上,但她的情绪却已经提前到达了顶点。眼中噙着泪水,但脸上却还是开心地笑着,拿到奖牌后又骄傲地、同时带点小傲娇地向队友、教练展示金牌,这些情感充沛的瞬间转瞬即逝,我毫不犹豫地按下快门。
第二天进行的是女子全能站姿组的比赛。由于前一天的比赛夺金,今天又是自己的优势项目,张梦秋对自己的表现更加期待。
终点区已有两位同事守候,我便提前爬上了赛道雪坡旁的一处点位,这里的好处是可以更加靠近运动员,利用长焦镜头捕捉梦秋的比赛画面,同时也能兼顾终点区选手的庆祝动作。在张梦秋得知自己只获得第二名后,突然情绪崩溃,倒在赛场边的围挡下面懊恼、哭泣。这是终点看台的视觉死角,却在我的视野范围内,我立刻按下快门。
张梦秋的喜与悲都被我记录了下来,我长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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