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李大光)此时,初升的太阳,还在远山徘徊,与壮阔的兴安岭相比,在白狼峰顶看遥远处喷薄的太阳,像硕大的红豆,晶莹的红宝石,初生的婴儿。兴安岭的云气雾霭,远山优美的曲线,就像巨大的手臂将太阳冉冉托起。望着初升的太阳,看着远方云海和优美的山峦,我在心中呼唤,兴安大地母亲,今天我再圆了兴安梦。于是,我思绪联翩。
我就出生在兴安岭山麓科尔沁草原的洮儿河畔,东北四大水库有其一的察尔森水库是我靓丽的名片,我可以自豪地说,那就是生我养我的地方。
其实,兴安岭明珠阿尔山,我并不陌生,还记得几十年前刚参加工作,下乡就到过阿尔山,记得一次是冬天,在火车上远远望去,进入林区看到也有秃山,树干早已不在,仅剩下醒目错落的树根底座。天上飘着缠绵的清雪,雪花洋洋洒洒地像仙女袅袅飘落。那时候我就有跑步的习惯,早晨穿着运动服慢跑在阿尔山街头的冰天雪地里,脚下是吱呀吱呀踏着雪花的悦耳声,那感觉只有一个“爽”!路边是居民成垛的劈柴拌子,炊烟悠然舒展,远方群山全都笼罩在无边的白茫茫之中。那是我一生中印象最深刻最典型林区的雪域仙境。
还记得老校长带领同事去阿尔山假期旅游。那时候的温泉、天池、石塘林、杜鹃湖、大峡谷、红石砬子还几乎是原始状态,没什么保护。印象深刻的是来到了兴安林场。隆隆的小火车开进了林场车站,汽笛声在丛山峻岭中回荡,莽莽林海像张开的千手观音欢迎远方的客人。林区人豪爽热情好客,请我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山肴野簌,杂然陈前,对酒当歌,翩翩起舞。至今,想起当时的情景,我总是吟诵起郭小川的《林区三唱》:
山中的百灵美在嘴,
林中的豹儿美在背,
咱们林区工人美在内。
......
财主醉了是因为心黑,
衙役醉了是因为受贿,
咱们林区工人醉了,
是因为生活的酒太浓太美。
一晃离开兴安来到北京工作二十年了。兴安人魂牵梦绕兴安山水,就像席慕容的:蒙古高原我遥远的家乡......我也是高原的孩子啊,心里有一首歌:歌中有我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前年夏天回乌兰浩特市,几个朋友小聚,作家西洲先生是内蒙古森发集团副总,我带着侥幸打听曾在一起住过院的病友,他说,那是好森沟林场的郭书记呀!能有几十年难友的信息当然是兴奋和向往。我们这次出行第一站就到五叉沟林看看郭书记。
几十年不见的老朋友依然是风华正茂时透明的笑,只是今天的他就像是好森沟山上的黑桦树那样沧桑,但还是山里人的天然和淳朴。从风华正茂到世事沧桑,我们都心生无限感慨,那就是岁月无情。
好森沟景区就是一幅幅人间仙境,观音洞、麒麟峰等美景目不暇接,我们着了迷似的呼吸着沁人心脾的新鲜空气,让人眩晕地嗅着山间密林的草香花香,心驰神往又流连忘返地陶醉,仿佛要吞咽下每一缕绿叶花瓣云朵。望着那几十厘米粗的松树,郭书记深情地说,这要感谢老局长,是他极力控制采伐量,才使这些大树免遭厄运。是啊,今天的旅游胜地,天然氧吧,是兴安岭几代人奋斗的结果。我即兴赋诗,歌颂好森沟的白桦林:
兴安白桦,
大山的秀女,
亭亭玉立,
飒爽英姿勃发,
闪耀绿色光华。
张开你千手观音,
拥抱天空,
引领远亲松树,
叔伯兄弟黑桦,
输送天然氧吧。
唯有默默奉献,
不时和着清风,
伴着晶莹的雪花,
细语兴安岭神话。
这是我知道的,林区为了祖国的建设,奉献了所有的能量和力量。我曾经在木材公司的火车站台上看到工人抬木头的情景。根据木材的粗细大小,有时是八个人,有时甚至是四个人。先是应着开头的号子声扣好掐钩,步履稳健地抬起直径五六十厘米、一般三四米长的原木,协调一致哼呦哼呦地唱着古老民歌,缓缓地沿着跳板向火车皮上移动。迎着夕阳下金灿灿的光芒,伴着“杭育杭育派”(鲁迅《门外文谈》)们的歌声,那是劳动之美,奉献之美。然后伴着火车欢快的长鸣,呼啸着满载林区的木材,运往全国各地。
我们说到大山深处道路都是这么平整的水泥或柏油路,郭书记情不自禁说起创业的艰难。林区人经历了大规模的砍伐后,斧锯入库,休养生息,植树造林,也经历了马永顺老人的艰辛历程。那是痛苦的也是必须的过程,否则没有今天漫山遍野的绿色。我们来到一处高高的山岗,惊奇地发现,七月初的夏天,这里的冰尚未融化。想想林区工人的艰辛,他们就是在这样恶劣的自然环境下,一天天、一手手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才抠出了坦途。这不禁让我对林区工人默默地致敬——今天的旅游通途同样是这片土地的主人——林区工人的奉献。
我们下一站是浏览阿尔山风光。路上居然能看到大面积的湿地塔头墩子。开了一辈子车的弟弟看着光洁的路面和周围的风光说,过去的道路,像白狼峰一带是非常险要的沙石土路,经常出车祸,现在安全多了;自然环境也恶化过,羊包、牛包、开垦荒地比比皆是,这些年禁农禁牧,才逐渐恢复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被破坏的植被,绿色才几乎全覆盖。我也若有所悟,这是当地居民和政府的默契。
阿尔山风光,忘不了历史的沧桑。小时候听李爷爷说,给日本人修白狼峰铁路隧道,被抓去的劳工,在修完隧道后,日本人谎称犒赏劳工,结果都被机枪给突突了,李爷爷是幸存者。至今南兴安战争遗址,还默立在白狼铁路隧道边上,那原来狰狞的旧堡垒,如今垂头丧气地像在风雨中忏悔,又像诉说着民族曾经的苦难。在阿尔山火车站还保留着日式建筑,以前我们出入火车站就是那个票房子。保留它,就是要铭记不堪回首的历史。
还有一个珍贵的关于爸爸和老知青们的记忆。天津老知青杨虹姑姑委托我留个纪念。那就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初,爸爸和一群以天津知青为主体的察尔森公社宣传队,在白阿线去部队和林区慰问演出,如今火车站不远的山坡上就是他们演出的砖木结构礼堂旧址,现在是阿尔山乌兰牧骑。在那激情燃烧的岁月,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知青丰碑之一就是文化传播,就像我的成长离不开老知青杜家树老师的教诲一样。说巧不巧,正好下起了小雨,像是在诉说低徊的情思,我和妈妈姐弟妹站在礼堂前静默,爸爸和知青们演唱的蒙古族安代舞曲犹在耳边幽然响起。心里激动,眼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收回思绪,此刻,我们站在白狼峰峰巅,再圆兴安梦,也化解了我的乡愁。白狼峰是大兴安岭周边可以登顶的最高峰。看,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旭日渐渐升高,伟大的兴安,这是习主席2014年春节慰问过的地方,伟大的祖国蒸蒸日上,最后用一首诗收篇:
清晨四点凌霄,
白狼峰栈道,
心颤山势陡峭,
凌绝顶才众山小。
云雾飘渺,
曲线妖娆,
天然诗画,
方懂江山多娇。
云雾里的神仙,
和我一起乐陶陶。
我为兴安骄傲,
此时艳阳高照,
祝福祖国美好。
截稿于2024年8月15日北京,再改于本月21日
来源:大视野新闻网
供稿:李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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